2010年10月22日

早安。

沒有整理的話,散落的某些將永遠是散落的吧。假設太空為真(不為真也無妨),漂浮在真空裡的物件永恆地不相撞而又充滿,在還沒有來臨到眼前時都可以暫時不被記得,而我永遠地只是一個片面,胡亂地(或是僅在自己的系統裡)將印製為可讀語言的排列套用,藉此區分所有的未知與不可知,尋求每一種解釋(而以為接近)。

昨天清晨鬧鐘壞了,停在六點多。十點多我醒來以為剛剛天亮。因為雨天而減弱了意識,發現十點多時,總覺得有四個小時不知逃去了哪裡。但是,我該如何掌握時間呢,時間以人為的理性的效率的概念被普遍運用著,早先在火車初發明才要求制定統一的、準確的、各地的時刻表以便依循;在所有需要上班的日子,我仍然必須惦念打卡鐘的運轉,算計著騎車買早餐加油,捷運火車走路,將身體壓縮在緊密的規律裡。

讀的時候很快樂,不知何日何年。

課堂上老師提到了關係的建立。我最害怕的。他說若你們連最近的關係都無法建立,怎麼談遙遠的(也許是虛幻的)(幾乎是口號式的)(更可能是薄弱的)關係呢?我以自己的想像猜測他的意思是比如為什麼關心白海豚甚於(我家樓下的)汙水下水道工程、或者遙想著大埔村農地而忽略了(我所身處的)小鎮已然是摩天大樓聳立。而我仍停留在關係的思考;他明白地說「你們(學生)如何運用甚至利用老師的資源而去處理/操作你們打算形成(一種較有影響力)的議題,而不是停留在作品式的表達?」

可是…一個問題是你與你的議題的關係,另一個問題是你與你的操作的關係;我在意的是後一種,也就是,如果關係被認定可以為某種展演的關連(理性教會人們的,彼此索求各自所要的,最容易的交換便是貼上各自的價錢牌),而可以回頭推翻嗎?你是否認識某某這類的問句一向讓我心驚又疑惑,充滿抗拒。然而我必須檢視自己抗拒的緣由:除了認定關係的「自然」發展與積累,還有對所謂「人脈」此一指稱的交易性考量的厭倦-不可否認的是,它拆解了假設裡的「同類」,而以比較冷靜並實際的方式達到精省的效用;只要目的許可,關係是自由彈性並易於運用的-大概是這樣。既然「同類」是想像並不可求,理性是否也就順理成章地要求「關係的建立」,而不再討論「自然積累的關係」。

於是如此一來,你與你的議題的關係若是建立在目的上,亦即,某種共同的理型世界(的想像),這個世界你可以藉由其他的關係運作,去對抗去發聲去凝聚。因為自然積累太慢了,每個人都讀懂法律也太慢了,對抗不能沒有效率又不強勢,否則就會被淹沒。與認同已經無關而僅屬「合作」。我對「建立關係」的抗拒是假定有某種真誠或「自然」的想像(甚至是宿命論,我承認),那麼是否可以,既是對目的性對抗的支持發聲的連繫(但此一操作時常運用感性,這是另一個問題)關係(此關係仍有自然積累的可能,理性並沒有否決這點),但同時不打算推翻原來的假定…並非因為純屬目的考量的難以接受,而是彼此應仍有細緻的、可以相互思考對應的空間;此一空間才對議題發聲有深化成脈絡的可能,而不僅是停在對抗的衝撞面、表意面上...(嗎?)

我不夠堅定,也侈於談溫柔。
(可是為什麼會是溫柔呢,那是感性抵禦的最後防線嗎)

雨下了好幾天,該還的書還是沒還,即使再少去了一次電影課。讀得愈來愈慢,思想有龐大的壓迫和繁複的構造,時常很磨人。累積了六張帳單未繳。

即使是在以為的關係裡仍有不停的探詢。我有足夠的什麼來保護我自己嗎?我認為自己會被什麼傷害嗎?再嘔吐也沒有用,把胃都吐完了也沒有。如果我必須面對的是自己的軟弱,逃跑不能是一種方式嗎,在輕薄的言詞裡漂浮打轉,迷信各種神話,專注各種僅僅為策略性的鬆動,作自己的旁觀者。

我仍然什麼都沒有整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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