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店二樓原來堆放學校出版品和紙袋庫存的地方清空了,說要把辦公桌搬上去,一樓原來的辦公室就單作庫存區。平和寶貝那天搬書搬得要命,一些根本太重的櫃子某人竟說自己想辦法,免不了一些不開心的話。聽到的時候也很氣,但有點擺爛想著,啊,反正也是他自己會被盯,講這種話真是自掘墳墓。大家就索性擱著了。這樣的狀態也不是頭一兩天的事。
星期天菁說二樓清空了,可以在那裡吃午餐。上樓,邊邊仍堆著一些工具層架,陽光從四個窗子透進來,不平整的水泥地,佈著刮痕的貼皮木紋長方桌,幾張齊膝高的方凳。我不知道是意識到自己很快就要離開還是米白色的牆面將光線投射的剛剛好,總覺得可以在這裡靜止了,奚淞說戴海鷹畫的明亮房間。邊吃麵邊聽著樓下的嬉鬧,前方的門打開是二樓影音區,後方的門打開是屋頂。樟樹的枝椏擋住了一些陽光,紅的綠的葉子在窗前晃動,有細小的花。
2 則留言:
我看到妳寫「意識到自己很快要離開」時,察覺到自己其實很少主動離開些什麼。我曾一直以為這叫念舊,後來才明白這只是一種畏懼。「明白」也是突然知覺的,知覺的同時,害怕跟著消失掉。這就好像是無意識地對一個狀態做告別。
所以反過來,如果妳是主動說再見的人,那本來以為畏懼的,其實是因為明白將會懷念它?
我好像一不小心想到很多別的,也好難把所有的離開概括,有些時候我可能反而是因為害怕留下會承受不了所以才離開的。其實懷念也很少哩,但我喜歡每一段時日都能好好記得一些細節,算是「有意識對一個狀態告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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