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8月29日

lesser matters
























(我不管了!!!為什麼我都要這麼久才能發現一張出了很久的好專輯!!!!)

這幾年去唱片行/音樂館的次數大概手指就數算的出來。我和L聽歌的口味類似,因此大部分的音樂都從他那裡得知;或者是從訂閱的電子報;或者是我痴心偏好的某些團我會(目光銳利地)搜尋消息,但知道的實在非常非常少。有時候音樂和字是一樣的,毫無防備地侵入你,滲進你的胸口,淹漫到你的喉嚨,你感覺軟弱疲倦,想在飄渺的聲音裡輕柔地睡去...被安慰了/被察覺了/被擁抱了

我走到客廳沖一杯無糖咖啡,聽見房間裡傳來,the radio dept的"1995"播畢,"against the tide"的前奏溫柔輕快地出現...

2008年8月27日

last night something happened.....






























被monster movie的封面安慰了,因此不能自己地拿去結帳...


(在夏天渴望一場暴風雪)

在接近夜的時刻下起雨,旅途中可以停靠哪裡?不如就,在火車上睡著,抵達一個有星星的城市,可以順便,把我拎起來帶走嗎/

如果說什麼都不會改變,可不可以,再讓我聽完一首,一首"the same again",關於遺失的,關於離開的,2:22



小親親


































「哦,我們都是小親親,纖細敏感的小小親親;我們快要被感傷殺死了。」


丹尼爾和伊沙貝拉決定離婚,兩人相互確認已經兩年都沒有性關係之後,丹尼爾感到非常感傷。

但韋勒貝克是精確而殘忍的。他鋒利,冷酷,任性又矛盾,而且虛無。或者是,他寫的,幾乎是那些,鋒利又冷酷,任性矛盾的故事。在《無愛繁殖》,裡,胖女人醜女人老女人都死了,教會了布呂諾如何愛的美麗女人後來半身殘廢也死了,重新和米榭相遇的安娜蓓兒想懷米榭的孩子在身邊卻發現得了癌必須割去子宮於是吞了藥--人類對發胖變老醜變殘障的驚懼和厭惡;因此寧願毀滅。(只是為什麼,必須死的,都是女人。)如果說,人類是一堆鋰磷鈉鐵鉀組成的,用同樣的元素,可以跳過胚胎培育的階段,直接製造成人嗎 ?或者有什麼,永生的可能?到了《一座島嶼的可能性》,伊羅欣教派從玩笑到一發不可收拾,丹尼爾1的闡述到丹尼爾25的出走;永續DNA的複製,記憶的延續,無性繁殖,增強永生未來人,不帶情感,因此也沒有家庭,沒有階級,沒有社會,沒有國家。原始野蠻人裡,永遠是強者擁有,優先交配權。所以好消息是,女人害怕肉體變樣,男人擔心性能力,都不用再煩惱。伊沙貝拉對性是厭倦的,愛絲泰爾對性是狂熱的;一個愛丹尼爾,一個讓丹尼爾發狂。性失去了生殖標的,漸漸就會全然成為感官娛樂。所以,愛是什麼?是生殖?慾望?還是娛樂?


或者是說,愛也有,永生的可能嗎?

假定一切是無限延長的,沒有什麼叫作盡頭的東西;悠閒,愉快,只要很少很的鹽片就可以活,連排泄都不必,老廢物質直接由汗水蒸發;沒有人知道笑或哭,但有一隻小動物總會攤在你膝上,唯一可接觸的,溫熱的小東西。也許可能比較接近佛家的,無。

或者說,永生會是,無,嗎?

既然是無,永生的是什麼?(是永生本身嗎?)



在那裡我已經聽不見,無法說,也感覺不到。



「實際上人們是孤獨地出生,孤獨地生活,孤獨地死去。」 

「給一個青春肉體/的允諾已經消逝,我們在衰老中進入/什麼都不等著我們的地方。」





無愛繁殖.一座島嶼的可能性
米榭.韋勒貝克
大塊出版

剪頭髮

夏天快結束了。想要好好剪頭髮,如果臉再瘦一點,想要剪到讓人大吃一驚(哼)。

我仍然沒有什麼耐心,說過的都是假話是敷衍自己的騙術。下定決心好好幹嘛之後,總是弄不清楚自己在幹嘛。爬上一個向下的手扶梯那樣愚蠢又徒勞。自己太多而我們是不是都還想說些什麼,失敗的戲劇和失敗的對話,漏字漏得超嚴重,情節失效在想像裡發生而且被遺忘,再和我說幾句話好嗎既使我從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沒有睡好整晚失眠,懶惰無以復加,像慢性病一開始總是看不出慢慢慢慢到了最後…

好疲倦喔。

那麼多事經過。

如果剪完頭髮,就可以變成一個新的我。




晶,謝謝妳的黑糖真的很貼心。

2008年8月21日

日記

00
雲長得像胖金魚。風太大,有人在路上散開了資料夾,A4的紙頁漫天飛,愈刮愈遠,(具有)喜劇質地。

01
每天早晨帶一群狗到樹下乘涼的(中年)夫婦。狗們呼呼呼地吐舌頭,敏捷地小跑步。

02-1
為父親領藥。老太太害怕踏上手扶梯,老先生攬住她的肩,催促著。
02-2
搭手扶梯上樓,光線便一格一格爬下來。醫院旁的小巷,是熱鬧的早市。
02-3
等待的時刻閱讀無愛繁殖。「葛里菲斯一致性故事」--「在t1時間下,一個電子的速度以某一種測量方法測出大約值;在t2時間下,它處於某個空間之中;在t3時間下產生某種自旋運動。.....」
02-4
準確地叫號。準確地遞交。如何準確地接近或預測,生或死?
02-5
攙著巍顫顫老年人的中年人,生命的重覆和繼續重覆。肉體的衰敗和繼續衰敗。
02-6
慢吞吞踏上手扶梯的老人,被年輕女孩撞開。沒有人說什麼。

03
無咖啡因果粒茶。無糖綠茶。無生菜三明治。

04
我還在等黃碧雲。買了忿怒的票。其實好久沒有再真正忿怒了。

2008年8月16日

那時我很想拍一張照,整片發亮的黃昏。

讀完赫塞的鄉愁,想想原來只是因為楊照在推薦序特地指出卡門沁特為蘿西摘了阿爾卑斯玫瑰,蘿西甚至連他的名字也不知道啊他就靜悄悄地將玫瑰放在前廊,然後離開。除了這段,我也蠻喜歡他描寫和李亞特真摯歡快的大學時代。下午五點太陽已經不那麼曬,我出門,沿著新春街慢慢走,途經幾乎要倒閉的麵包店,從愈來愈多的新大樓一帶左轉,發現一間從沒發現的書店,也販賣古典樂;但我默默經過,書架齊齊整整。繼續走,是真理大學,一片雀榕,落了好多果子在路面,軟熟的一踏就爛了。再往前是淡江中學,我從小門進去,黃昏的光覆在草地上,樟樹的枝葉從頭上落下。耳裡好靜。

再往前,左手邊的屋牆已褪成一片黃綠色,斑斑駁駁,一棵紅檜立在牆邊。再往前是老榕,然後有苦棟,金露,馬櫻丹。老榕的枝條交錯盤纏,氣根垂垂,延伸到遠方。

赫塞的書並不真正吸引我,或者是我還無法領會。大量親自然的描繪,歌詠讚嘆上帝,浪漫又愚拙的舉動,以致後來心愛的女人嫁給別人,愛著自己的女人也嫁給別人…種種培德.卡門沁特的人生;對我來說有點無趣,彷彿他始終把自己保護得太好。

但那有什麼關係呢,我也很想這樣,吵完一場架,累了,就倒在對方身上,相互用鼻子磨蹭。然後還可以一起去看,黃昏的陽光。





鄉愁
赫曼.赫塞
遠流出版

2008年8月14日



















(給愛睿客)

感覺上都是很久遠的事了。

重新翻讀除以一,在愛麗絲夢遊仙境那個章節裡,你採訪曼娟老師,採訪後開著車到書店,買一冊愛麗絲夢遊仙境;你那樣寫著:「…我專注地看著車上幾枚松果,車子轉進忠誠路,來到誠品書店…」瞬時時空錯位,光影虛幻,哪裡呢在哪裡呢,我急忙翻看出版時間,2005年12月。

一個空間所承載的時間,究竟可以保有多久?

我知道,那樣的畫冊會被歸類在哪,我知道,櫃檯前每次應對的話術;但我不知道,那些書們的去向,那些人們的接近與疏離,那些當下被觸及的情緒,會在什麼時空再度被打開溫習。每日早班開店前的音樂與空座位與隆隆清晰的手扶梯運轉,每日夜班打烊後的清點與黑暗;有什麼是恆久的嗎,有什麼是,願意一再被打磨上光,成為一面發亮的牆?你所書寫的,竟然是我往後才能,慢慢,切身,日復一日,想像與置身,再真實與熟悉不過的。

我不禁又想起了粉紅色的信箋啊,你回覆給我的,說我的憤怒是青春孩子特有的躁動,並在南方祝我平安。我後來也到了南方,你卻一直停留在台北;我回到了台北,你去花蓮;我像是追著你的腳步,把你寫在書裡的地點一一找齊;我打算去香港,打算去里斯本,去大阪與代官山。其實我最想和你說謝謝(哎好老梗呀),我模倣你的書寫,卻總是到達不了;我對自己的質問,對讀和書的狂熱,可以支撐多久?

但那是一則緊張的寓言啊。

愛麗絲遇見的貓與兔子,撲克牌士兵與厭惡白玫瑰的女王,參加的茶會,變大與縮小...總總離奇的人生,都在一場午睡的夢境裡發生,西方版南柯夢黃梁夢,醒來恍恍,有黃梁香。



(pic:將巴西里盛裝在湯碗裡)

2008年8月7日

tiny


















我想起過往一些什麼,在辦公室裡憤懣的情緒,畫下的花朵寫下的字,那年那個女孩和我一起搭最後一班捷運,衝動,高熱,沒喝酒也滿臉通紅。我不能再要求什麼了是嗎,不僅僅是因為我,也因為你。

那時我還想抓住一點點細緻的,比較貼近,所有還願意笑著胡亂說話或者就用同一種姿勢坐著,晒太陽,幹嘛都好,有所謂,當然有所謂,還會哭,還懂得失控,還耐著性子,交換用左右手騎車,不然就熄火,講一些廢話。

因為討厭等待,總是寧可先站起來讓事情發生。措手不及也好。如果把雜質都清乾淨,所有的事都那樣美。反正我是健忘的那個,容易把事情想得太愉快;被疼痛綁縳時,就用盡力氣咒罵,嘶聲叫喊淚流滿面。離開這一些以後,我比誰都容易快樂起來。究竟以為自己可以繼續怎樣下去,之類的問題,我很容易撇過頭不管。

不管也不想,就輕一點。

輕一點,就可以跳起來。奮力一跳,然後等著摔落。很快。

言語成為脹碎的泡泡。

什麼也不說,就可以拖到最後一刻。

2008年8月5日

每到夏天我要去海邊


















亭:每到夏天我們就去海邊....(吃零食)。

















小Faye用棚架成功地打開了思美洛!得意地掩飾明明是忘了帶開瓶器這回事。


哎我老了。

亭約說休同一天一塊兒去白沙灣,白沙灣!在哪裡啊…亭很歡樂地分配好她買水果我買餅乾Faye買飲料,大家集合時我才發現,咦我穿牛仔褲,要去海邊的人穿牛仔褲,倒底在想什麼。到了白沙灣,耶今天不是星期二嗎我以為人會很少,才沒有,沙灘上多得是比基尼女郎。有一位隔壁棚的不斷在沙上擺出各種姿勢拍照,佩說,怎麼好像…一直在看她表演…(好害羞)。沒有人想陪熱愛衝浪的亭去玩水,都點到為止地踩踩水(非常沒有意思)。亭拿出她的ipod和小音響播起傑克強森,好悠哉。

陽光很好,零食也很棒。